(栀子花语:“记忆”)
日暮,幕落。从正午到黄昏,黄昏到日落,日落之后又会是些什么?
记忆以漫长而悠散的姿态划过整个左心房,弯弯曲曲地回旋在那时的年少。我引领着一角情愫,一路向北。它牵引着那端,曲折蔓延,走走停停,逃不出沿途的轨道。于是又是一个故事开始,周而复始。
印象中,回望在往昔。那是很多年前,一场急雨突袭之后,出现了生命中的第一道彩虹。表情喜出望外之余,忽略了手中风筝已经掉落于地。缅怀远念,每次想起那一连片的泥泞水洼里站着一个个童稚的光脚丫时,眼前不由得便浮出诸多被你们已然遗忘不提的场景。
那年,那时,那片灰色与蔚蓝交替的天空下的我们,喜欢赤裸着脚,踩在雨后冲浸过的泥泽中。喜欢十分张扬八分喧嚣地追逐,奔跑于烈日暴照的田间路头上,是谁在大声叫嚷着,我的脸颊在太阳下越晒越红润。
时间倏地消散,无知无觉,萎靡时光是不归路。
你们是否还记得,曾经我们采摘了大把的蒲公英,带到班级纷扬给同学们,然后直到上课,懒散悬浮在暮光中的蒲公英仍飞舞在整个教室里。
即便这些童时之事在你们记忆中都已被悄然间擦拭,那么,你们一定还记得曾经,我们亲手制作的风车吧。
沉淀尘封的旧书,搁浅不用的纸张,总能在我们富有灵魂的指尖中变成大小各异的风车。白色风车在头顶上旋转,那时我们踏在一望无际的麦田间,放眼开来,那是满眼满眼的绿色。仰起头,任由风儿肆意缭乱我们的头发。
那时的风,吹过昔日的浅色衣角,在今日的记忆里显得异常的扬飒。穿过蹉跎岁月,穿过青涩懵懂,穿过时隐时现的悲切喜情,轻拂着我现在已从稚嫩转换为成熟的脸。
于是,记忆蒙上了灰白,荒凉将时光覆盖,你们是否能看到其中早已染上了厚厚的尘埃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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